李博指導學生發(fā)音。受訪者供圖
5月7日，廣西桂林市聾啞學校排練室內，一群聽障兒童正進行日常訓練。“起！”指揮棒在空中畫出一個感嘆號，合唱團負責人李博張大了嘴巴，用夸張的表情、靈活的肢體語言調動孩子們的情緒。“嗯、啊、哦……”不同的聲部響徹排練室。
“教聽障兒童唱歌，不是件容易的事，我們已經(jīng)堅持了10多年。”李博說，“最讓人難忘的，是今年1月，合唱團在漓江歌劇院進行了第一次專場演出。”當時，在李博的指揮下，15個孩子組成不同聲部傾情獻唱，40分鐘的演出結束時，很多觀眾已淚流滿面。
2013年的一天，從事文藝工作的李博和張詠走在街頭，人群里傳來一聲“啊”的吶喊。李博說：“聲音的源頭是一位聽障人士，那一聲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，但對我們來說，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好、最純粹的聲音。”兩人一合計，決定到聾啞學校里采集一些歌聲，放進自己的音樂里。
李博和張詠來到廣西百色市凌云縣特殊學校，兩人一邊比劃著剛學的手語，一邊用真誠的眼神鼓勵孩子們發(fā)聲，可多數(shù)孩子見著他倆就躲。“孩子們可能和陌生人接觸比較少，有些害怕。”李博說，“孩子們雖然生活在無聲的世界里，但我們希望他們能勇敢地放聲歌唱。”他們想成立一個無聲合唱團，教孩子們學唱歌，鼓勵他們在音樂中收獲自信與成長。
2014年，無聲合唱團成立。
聽不到聲音，怎么發(fā)聲？訓練時，有孩子主動提出，讓李博將手放在他們的喉嚨處，以便更好地矯正發(fā)音。“他們雖然聽不見，不太會表達，但有時比我們更有辦法。”李博說。
孩子們對聲音的理解給了李博和張詠啟發(fā)：聲音的本質是振動，他們讓孩子們把臉貼在板材上，手指叩擊，感受聲音的變化；讓孩子們把手放在伙伴的腹部，感受發(fā)聲時人體的振動；用樂器的節(jié)拍校準器把聲調可視化，輔助孩子們發(fā)出不同的音調……
歷經(jīng)3年多的訓練，2017年，無聲合唱團在凌云縣禮堂第一次登臺演出。“演出雖然只有短短一分鐘，卻為孩子們叩開了一扇勇氣的大門。”張詠說。
從不敢發(fā)聲，到1分鐘的表演，再到40分鐘的專場演出，無聲合唱團感動了很多人。李博說：“我們所做的不過是播下一顆愛的種子，希望它能長成參天大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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